山一女导演间的谈话：用儿童的视角去看世界

当去年启动2023山一女导演短片扶植计划时，我们将主题定为“Turning Point 动心之时”。一年之后，我们发现“Turning Point”不仅以情感的方式浓缩在她们的故事里。经历了短片扶植计划整个历程后，包括写剧本、导师辅导、拍摄与后期以及短片最终与观众见面，她们都有了更多经验的沉淀与创作观念的更新。这次在短片扶植计划下的创作也成为她们导演历程上的一个“Turning Point”。于是，我们邀请了2022年度短片计划5强导演之一谢书韵（作品《怪物迦丽》），与她们进行了一次“女导演们之间的谈话”。以同为影像创作者的角度出发，她们谈论了作为导演的工作方法、具体的拍摄经验，以及由女性身份出发的创作观。导演劳馨莹与三位小演员在《三个女孩》拍摄片场谢书韵：你这次选的小演员都有经验吗？你有一套针对儿童的特别的选角程序吗？劳馨莹：最小的那个女孩没有太多经验，其他两个女孩有一些经验。我会根据小孩的特质制定不同的程序。这次的故事主要是孩子们在玩游戏，所以我没有让她们读剧本，重点是观察她们玩游戏时的状态，能否放得开，是否愿意配合，以及她们能不能和其他孩子玩到一起。如果太内向，片场表现就会受影响。我在选角时设计了游戏，观察她们在游戏中的互动。谢书韵：这些游戏你是根据他们的特点设计的吗？劳馨莹：对，我会根据孩子的个性和剧本情节调整游戏。比如片中她们喊“ski”，这是彩排时其中一个女孩自己加上的。我让她们扮演兔子跳，一个女孩跳着跳着就发出“ski”的声音，我觉得很好玩，就让她们都一起跳着喊“ski”，最后成了片中的一个元素。谢书韵：听你说话感觉你很冷静，我很难想象你在选角时如何调动小演员的情绪。你会换一种方式吗？劳馨莹：我习惯把事情逻辑清楚地表达清楚，但不会刻意去调动他们的情绪。有些孩子本身活泼，玩起来不需要太多引导。我会上网找一些有趣的游戏，像老师一样把规则讲清楚，然后让他们开始玩。随着游戏进行，他们会越来越放开。谢书韵：我还蛮好奇，像三个女孩角色都没有台词，你在选角的时候，你是在寻找什么样的感觉或者品质来决定选哪个小孩呢？劳馨莹：比如说小可，她得有一个自然的反应。像我刚才提到的，她看到大人吵架时能自然地表现出害怕，我觉得特别对。所以我选择了她。而且她虽然有害怕的反应，但她不是那种内向害羞的小孩。她和别的陌生女孩一起玩时能很快放开，也很快融入。她就是那种很自然、很活跃的小孩。所以我觉得她特别符合这个角色。另外两个女孩也是，我给她们设计了小游戏，让她们互相玩。我发现她们都能很自然地玩得开，特别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她年纪稍微大一点，9岁。她带了一个5岁的邻居妹妹来，我本来想让她们俩一起玩，但5岁的小女孩不听话，总是乱跑，完全不听指令，玩不成一块。可是这个9岁的女孩自己玩的表现还是很好，特别活跃，而且不做作。她有一种照顾人的感觉。在现场，她也会照顾那个小妹妹，告诉她该做什么。我觉得她就是那种小姐姐类型，很符合片中的角色。谢书韵：所以你在选角时，除了试镜场的表现，甚至孩子在选角过程之外的动作，或者他们和其他人互动的方式，也会成为你评估和选择的依据，对吗？劳馨莹：你总结得非常到位。我觉得我一定要见到孩子，观察他们在不同情境中的反应，才能做出最准确的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