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巴普罗的独白

编辑|巴普罗的独白

小时候打完疫苗之后，医生还会再给一颗糖丸，甜甜的凉凉的。一直以为那是用来哄小孩的，没想到那颗小糖丸竟然是疫苗。

这个小小的糖丸对抗的是可怕的小儿麻痹症（学名：脊髓灰质炎），让中国无数新生儿童免受致残、瘫痪的危险。

而最让人心生佩服的是：这颗糖丸，是一个男人瞒着妻子，用亲生儿子做人体试验换来的。

”我恨传染病“

这位科学家，就是有着“中国脊髓灰质炎疫苗之父”之称的顾方舟。

顾方舟从小就格外讨厌传染病。

他父亲就是因为感染一种叫做“黑死病”的传染病而去世的。

他的母亲为了养活孩子们，只能把孩子寄养在姥姥家，自己只身前往杭州学习现代助产技术。

1934年，母亲带着顾方舟去往了英租界生活。

小顾方舟看着母亲和她的同事，治愈了一个又一个身患疾病的人。病人痊愈时脸上真诚的笑容，深深击中了顾方舟的心。

在哪个时候，他就暗暗下了决心：

将来也要成为一名医生，像母亲一样救死扶伤。

1944年，顾方舟顺利考取了北京大学医学院医学系。

可是，在一次公开课后，他的这个信念却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那次公开课中，教授讲述了中国公共卫生事业的落后，几乎每年都有大批人因为患上感染病而离开人世。

看着讲台上讲着讲着忍不住哽咽的教授，顾方舟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记忆深处对传染病的痛恨，又悄然复苏。顾方舟想：

成为医生，我也许能够救一百个，一千个人。

可是成为一名公共卫生学家，我可以救成千上万个人。

从这个时候起，顾方舟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而不久的将来，数以万计的儿童的命运也将被他改变。

1951年，顾方舟和另外375名留学生被国家指派，前往苏联学习。

彼时的顾方舟与妻子李以菀才刚成婚五天。

为了不辜负国家的希望，他还是毅然决然坐上了前往莫斯科的火车。

在苏联的留学生活并不富裕，但是顾方舟毫不在乎。

除了睡觉，他其余时间都在如饥似渴地拼命汲取知识，整日整夜地泡在图书馆里。

他心里想着：只要多学到一点，回到中国的时候，就有可能可以多救一个人。

1955年，顾方舟学成回国。

而就是在这一年，骨髓灰质炎在中国肆虐横行。

疾病横行

1955年，在江苏南通的大街上，几乎都看不见有小孩子在路边玩耍。

这是因为在这一年，一种诡异的传染病横空出世。这种病只有小孩子才会感染，感染到的孩子手脚都不听使唤，仿佛一夜之间瘫痪了似的。

光是江苏南通就有1680例，致死率高达27.7%。

这个时候还不确定这个传染病的传播途径，只能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把孩子关在家里，哪也不让去。

可是很显然，这个方法并没有多大作用。

被感染的孩子还是每天都在增加，医院里挤满了心急如焚的父母。

一边安慰病痛中的孩子，一边哭着央求医生。

可惜他们得到的答案都是充满遗憾的一句：

抱歉，国内还没有关于治愈这种疾病都有效方案。

一个妇女在这时候找到了顾方舟。她听说面前这个医生很厉害，她对着顾方舟苦苦哀求，求他救救孩子。

顾方舟满怀愧疚地说：很抱歉，目前我们并不能治愈这个病。

一瞬间，这个妇女脸上充满了疲惫和绝望，低声抽噎了起来。顾方舟看着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很快，顾方舟和同事前往了上海疫情最严重的地区，采集感染者的粪便和血液。

正当他们埋头苦干研究疫苗的时候，听说美国和苏联联合研制出了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也就是所谓的死疫苗。

1959年，国家指派包括顾方舟在内的四位科学家，前往苏联考察脊椎灰质炎死疫苗，学习如何生产。

到了苏联，顾方舟等人才知道：

原来脊髓灰质炎不仅有死疫苗，还有一种活疫苗。

经过仔细了解，他们对二者进行了区分：

死疫苗安全，但是价格昂贵；

活疫苗倒是物美价廉，但没有做过临床试验，安全性得不到保障。

顾方舟等人立马把了解到的情况上报。

那么，哪种疫苗适合中国呢？

这个时候的中国经济还没有起来，国人大多都负担不起昂贵药费。

再加上人口基数大，物美价廉的活疫苗是最适合当时的中国国情的。

顾方舟等人通过多方渠道，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份活疫苗样品，准备回国自己做临床试验。

国内研究开始

他们没有丝毫停留，带着样品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回国后，国内迅速成立了研究活疫苗小组，以顾方舟为组长。

国内各个生物制品研究所齐心协力，生产出了五百万余份的疫苗。

然而，这只是研究活疫苗的第一步。

此后还要完成查验疫苗是否合格，是否存在其它病毒，病毒存在量是否达标。

不过在这些工作在临床试验面前，不过是小菜一碟。

所谓临床试验，其实就是人体试验，需要在活人身上使用减毒活疫苗。

可减毒疫苗并不是无毒疫苗，哪个人愿意在自己身上下毒呢？

如果失败的话，实验者可能面临死亡或瘫痪的风险。

正当众人苦恼的时候，顾方舟站了出来：“没人吃，我吃！”

他直接一口喝完用来试验的减毒疫苗，把众人都吓坏了。好在十几天过去了，他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很快，他们迎来了最后一个难关，也是最难过的一关。

脊髓灰质炎这种病大多都是小孩子得。

所以如果要给小孩子使用，就要在小孩子身上试验。

可是如果试验效果不好，不死也要残废，哪个人舍得自己的孩子面临如此危险的境地？

这个时候，又是顾方舟站了出来。

他瞒着妻子，把刚刚满月的儿子抱到了实验室。

当他要把疫苗溶液给孩子喂下去的时候，同事劝他：

“这可不行啊，万一孩子出了什么事，嫂子肯定不会原谅你的。”

顾方舟义正言辞地说：“如果自己的孩子都不敢吃，那凭什么给别人的孩子吃？”

实验室的人都被顾方舟这种精神所感动，纷纷自发把自己的孩子抱来做试验。

那段时间，大家都心都是悬着的，每天见面第一句话就是：

“孩子怎么样了？”

幸运的是，一个月过去了，每个孩子都还是活蹦乱跳的，没有一分不适。

终于成功了！处理完了后续的事情，就可以正式开始生产使用这个脊髓灰质炎活疫苗。

虽然疫苗可以开始生产使用了，但是在投入使用的时候，却还是出现了一个麻烦。

把药变糖丸

原来这个疫苗的储存条件非常严苛，必须在特定的低温下才能保持它的活性。

可是中国有很多偏远的地区并没有这种条件，疫苗无法普及过去。

再加上疫苗的味道并不好吃，患病的小孩子更是讨厌这种味道，很多小孩子吃了之后都会吐出来。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顾方舟等人想破了脑袋。

直到偶然的一次，顾方舟看到年幼的儿子吃糖果吃得眉开眼笑。

他突然受到启发，可不可以把药包在糖里面呢？

他越想越可行。

这种方法既可以方便存储运输，孩子们也喜欢这种味道。

很快，可以治疗脊髓灰质炎的小糖丸诞世了。

这种方法果然有效果。

疫苗的普及度直线提升，孩子们也不抗拒吃这个疫苗了。

随着这个好消息而来的，是中国直线下降的病发率。

自1994年最后一起因野病毒而引起的脊椎灰质炎病例后，中国就再也没出现过脊椎灰质炎病毒了。

至2000年，连续六年零感染后，世界卫生组织宣布中国是无脊灰国家。

自此以后，这个再也不会有孩子因为感染脊髓灰质炎而失去生命。

这一切都是因为顾方舟先生。

令人惋惜的是，顾方舟先生已经在2019年1月2日与世长辞，享年92岁.

虽然顾方舟先生不在了，可是他遗留的疫苗技术，却拯救了全中国一代又一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