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莉：用专业、用爱做儿童“生命守护人” | 致敬第七个中国医师节·健康中国 你我同行

医师报讯 （融媒体记者 湘雪）皮罗综合征是一组病因复杂，临床表现多样的先天性发育畸形。也是一种全世界公认的儿童困难气道，气管插管能否成功对于手术至关重要。插管困难或失败不仅影响手术的实施，更可导致患儿大脑缺氧，心跳骤停，甚至死亡等严重后果。因此，选择合适的气道管理方法，在最短时间内掌控气道就无比重要。

8月3日，南京市儿童医院麻醉科主任张莉教授接受医师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全国约90%的儿童皮罗综合征患者在他们医院救治，如今团队的每个人都可以熟练地处理手术时的儿童困难气道气管插管。

这种自信，是张莉教授团队对“外科医生治病，麻醉医生保命”，用专业、用爱做儿童“生命守护人”的生动诠释，熟练的背后，是科室技艺毫无保留的传承，是用创新对现代麻醉深度的延展，科室每一名麻醉医生都经过了“儿童困难气道培训”，每一例“重症手术”都提前进行了无数遍的“手术预演”。

张莉表示，如果把儿童医院比喻成一艘航空母舰，那么，麻醉科就是这艘航空母舰的大甲板，每天几百架飞机（几百台手术）在这里安全起飞，安全降落，每一个环节都必须严丝合缝，保证万无一失，因为每架飞机装载的都是“生命”！为此，麻醉医生们可不能只懂麻醉学。解剖学、病理学、生理学、药理学等是必备基础，还要具备内科学、外科学、儿科学的知识底蕴，更要熟悉疼痛治疗、液体治疗、急救与复苏、重症监护与治疗的专业技能，“十八般武艺”需要样样精通。

“做儿童‘生命守护人’，除了专业，还需要爱心，站在孩子的角度去想问题，遇到一个问题解决一个问题。”张莉表示：“干了23年麻醉医生，每个孩子平平安安回家那一刻，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还记得武汉患儿佑宝吗？患有皮罗综合征、新生儿肺炎、声门狭窄、舌系带过短、心肌损害等多种疾病,出生第二天就被送进ICU病房，医院先后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刚满月时，病情恶化随时有生命危险，急需转院治疗。他的父亲发帖求助，一场跨越湖北、安徽、江苏三省的爱心接力开启。

南京市儿童医院烧伤整形科的沈卫民主任是皮罗综合征方面的专家，为佑宝成功实施了手术，一个小生命得救了。4年多前的这场救治，张莉教授记忆深刻，佑宝当时已出现呼吸困难，喂养困难等急需处理的临床征象，若处理不及时可因上气道梗阻所导致的缺氧而引发一系列并发症，如脑损伤、肺水肿、肺心病及发育停滞，甚至死亡。南京市儿童医院是国内极少数具有这类手术资质的机构，约90%的儿童皮罗综合征患儿在这里得到救治，每一场手术的成功，都离不开麻醉医生，气管插管能否成功对于手术实施至关重要。

张莉说，皮罗综合征患儿气管插管十分困难，插管时间的延长，反复试行插管而屡遭失败时，往往加重原有的缺氧；反复插管可致咽喉软组织创伤，咽腔积留较多血性分泌物使视野模糊不清，喉头出现创伤性水肿使声门显露更困难；小儿气管粘膜娇嫩，反复插管可致气道及声门水肿，水肿后的气道阻力将成倍增长。同时，由于患儿小下颌和腭裂，以及舌大占有较大空隙，且向后下垂移位妨碍了有效地吸吮，术前常有喂养困难，由此而致营养不良、体重不增、生长缓慢，且术前常合并肺炎、心衰等问题，围术期插管困难或失败不仅影响手术的实施，更可导致患儿大脑缺氧，心跳骤停，甚至死亡等严重后果。因此，选择合适的气道管理方法，在最短时间内掌控气道就无比重要。

“每一个疑难危重病例，需要有极其细致的手法和丰富的经验，科室医生能熟练地掌握儿童困难气道气管插管，是科室技艺毫无保留的传承，是创新及不断的学习和培训。一些医院无法开展这类手术，就是因为无法解决皮罗综合征患儿气管插管的难题。科室建立了皮罗综合征患儿独特的“困难气道评估体系”，并通过虚拟成像技术及3D打印出皮罗综合征患儿的困难气道模型，形成“婴儿模拟人”，每一名麻醉医生对儿童困难气道都进行了无数遍的“模拟教学及演练”。张莉教授的《儿童Pierre Robin序列征困难气道评估体系的建立》获得南京市卫健委重点课题，《婴幼儿Pierre Robin序列征困难气道早期体系构建与应用》获得江苏省妇幼保健新技术引进奖二等奖。科室也发表了十余篇关于皮罗综合征的高质量论文。

像皮罗综合征这样危、急、重手术，南京市儿童医院每年达到上百例，年手术量达45000例，在国内儿童医院中名列前茅，帮助大量患儿恢复身体健康。

推广“儿童疼痛诊疗”，通过技术创新减轻孩子疼痛，张莉教授通过努力将患儿的术后疼痛率降到了10%。

“我特别喜欢孩子，干了23年麻醉医生，愿意为他们做各种事情，每个孩子平平安安回家那一刻，是我最开心的时刻。”张莉教授表示，每个人手术后都有疼痛，但一方面孩子年龄太小不能用语言准确表达疼痛，另一方面有些医生担心术后镇痛药会影响呼吸，导致患儿术后镇痛不足。患儿术后疼痛如果没有得到及时、充足的治疗，将会产生长期影响，会产生术后恢复期后长期的失眠，恐惧等不良行为学改变及对疼痛耐受力降低。年龄越小，术后急性疼痛发展为慢性疼痛的风险越大。“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来治愈”。很多成年后无法根治的“复杂疼痛综合征”，追溯其幼儿时期，都曾有过手术或医院治疗的疼痛经历。

张莉教授团队一直致力于安全有效的小儿术后疼痛的研究及治疗。科室成立了“急性疼痛管理小组”，有专门的医护团队管理患儿的术后疼痛。同时科技创新，医工结合打造儿童疼痛“智慧云”管理系统，通过可穿戴设备与智能评分，采集儿童疼痛大数据，建立儿童疼痛数据管理平台，通过面部表情、心率、氧饱和度等临床医疗数据得到患儿真实的疼痛评估量表，对患儿进行相应阈值的疼痛治疗。张莉教授2021年、2022年、2023年连续以排名第一获得3项关于儿童疼痛的省厅级课题。并连发三篇高影响因子（5.2，7及9.6分）文章揭示疼痛的发生发展的机制，并提出有效缓解疼痛的方案，拿到多项关于儿童疼痛的专利。

3岁以下宝宝，会在爸爸妈妈怀里进行“麻醉诱导”，等甜甜地睡着后再抱进手术室，等孩子醒过来时，已经回到了爸爸妈妈身边。大一点的小孩，开着张莉教授特意准备的电动小汽车进入手术间。

“用心做好麻醉，更要用爱做好医生！”这是南京市儿童医院麻醉科每一位医护心底里的格言。南京市儿童医院麻醉科不光有先进的麻醉技术，更是在方方面面注意对儿童的人文关怀，对于麻醉前有紧张、焦虑情绪的患儿，麻醉科想出许多好办法。

张莉称，患儿手术前跟爸爸妈妈会有“分离焦虑”，术前的这种焦虑也会导致术后的疼痛增加及术后躁动。从手术等待室到手术间也就100米，过去很多孩子在这个地方大哭小喊，离开了父母，很紧张。他们就用一些玩具、电动小汽车，让孩子觉得这里是个游乐园，进入手术室的过程变得平静快乐。

手术等待区，更像游乐场，小孩可以在这里观看动画片和图书绘本，麻醉医生们还会和每个要手术的患儿“套近乎”，用画恐龙、叠叠纸、玩玩具等方式，缓解孩子们的紧张。他们发现，这些方法减少了孩子们的术前焦虑，也减少了他们的术后疼痛感，加快了康复！

南京市儿童医院目前是中华医学会麻醉学分会小儿麻醉规培基地，中国医师协会儿童舒适化医疗培训基地，南京市市级重点专科，连续多年举办国家级医学教育学习班。

张莉教授表示，科室目前对疑难、危重、复杂外科患者的麻醉有较强处理能力，如儿童困难气道处理、儿童疼痛管理、儿童围术期器官保护、低体重新生儿围术期麻醉管理、超声在儿童麻醉管理中的应用、舒适化医疗等。同时，拥有一批从事小儿麻醉多年、具有丰富临床经验的麻醉医生，每年培养全国小儿麻醉进修、规培及轮转医师100多名。开展模拟教学及“围术期儿童危机事件处理”课程， 不断提升改进学员的临床思维与应变能力，最终达成临床工作的零差错，保障每一个患儿的安全。

张莉教授带领科室致力于打造“精准麻醉，舒适医疗”的学科文化，她还将开设疼痛门诊，让神秘的麻醉医生从“幕后”走向“台前”！用更加细致的服务更好地呵护每一位患儿。

无痛胃肠镜、无痛纤支镜、睡眠障碍治疗、癌痛诊疗……如今，麻醉服务领域不断拓展，内涵不断深化，逐渐从“保命”转变成“无痛、安全、舒适、快速康复”。张莉未来致力于让科室的麻醉医生走向前台，通过药物、技术、心理手段帮助患者缓解疼痛，实现有尊严的生活。

“孩子出现疼痛问题，成人疼痛科往往不接收，作为江苏最大的儿童医院，我们将开设疼痛门诊，填补空白。同时关注孩子心理，通过“无创”的远红外光疗，治疗患儿的头痛，失眠，过敏性哮喘、鼻炎等疾病。同时通过药物，神经阻滞及鞘内药物输注系统植入等技术治疗“儿童癌痛”，让癌症晚期患儿有尊严的，无痛舒适的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张莉教授称，学科队伍人才建设是学科发展的关键。建立合理的学科梯队结构及学科骨干培养是学科建设中的重中之重。要建立公平竞争、争创争优的人才激励培养机制。加强人才培养，加强人才梯队建设，重视人才培养，鼓励创新型人才发展，创造良性和谐的竞争氛围，让科室中青年力量承担临床和科研重任，逐渐成为各研究领域内有一定影响力的学术带头人。“还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促进麻醉科技成果转化。”张莉说，不断推进科技成果转化，已经在对接转化公司及南京医科大学转化学院，将科室的发明专利及实用新型专利转化成产品回到临床，真正造福患者。

“南京市儿童医院科室年手术量达45000例，大部分都是全麻的孩子，全麻会不会让孩子变傻？”面对这个问题，张莉教授每次都耐心解答，“这是家长们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但目前并没有证据表明孩子全身麻醉后的智力会较麻醉前下降。”

张莉教授介绍说，著名医学杂志《柳叶刀》发表了一项涉及7个国家700多名幼儿的试验，研究婴儿期接触全麻后，发育直至5岁时是否对大脑产生负面影响的试验，该研究提供了迄今为止最有力的证据：在婴幼儿期单次、短暂接触全身麻醉，对神经发育无害。

“从保护孩子的角度出发，全身麻醉是孩子手术最常用的麻醉方法，可通过呼吸吸入、静脉注射等方法，使麻药作用于全身，让孩子暂时进入睡眠状态。麻醉是可逆的，很快就会从身体里代谢掉，孩子‘睡一觉’手术就完成了。”张莉表示，如今小儿麻醉的常用药物都具有起效快、作用时间短、可控性好、效果佳等特点。麻醉理论日臻完善、麻醉设备日益更新和麻醉药物的进步，为小儿麻醉安全提供了强大的技术保障。此外，麻醉并不是打一针那么简单。一旦开始麻醉，麻醉医生就将自始至终陪伴在孩子身边，借助各种先进的仪器监护孩子的生命体征(如心率、血压和血氧饱和度等)，如果出现突发情况，麻醉医生会立即采取措施，保证孩子的安全。